NFT司法保护的重要进步：新加坡、英国法院认定NFT可作为一种“私有财产”

在盈理公众号之前发布的《域外NFT金融方向法律规制体系概览》中最后一个部分，我们曾提出一个问题，即各国对于NFT（NFT的介绍请见盈理公众号《冰墩墩NFT的法律思考——NFT在中国法下合规问题》）的法律定性其实仍不是非常的明确。结合本文提到的新加坡和英国的两个案例，我们看到这两个国家为将NFT认定为“私有财产”进而进行保护提供了可能性，也在为NFT定性的路上向前迈进了具有意义的一步。

据当地媒体Straits Times报道，新加坡高等法院于2022年5月13日签发了冻结“无聊猿”BAYC#2162号作品进行转让和出售的禁令，根据法院文件披露，该禁令是应一位名为Janesh Rajkumar (“Mr Janesh”)的投资者的要求，其宣称自己才是#2162号作品的实际所有者，而目前持有#2162号作品的“chefpierre”（注：该人士的具体信息尚无法确定）无权处置该作品。

根据媒体披露，Mr Janesh在此前曾多次以#2162号作品作为担保物在NFTfi平台上进行借款，而之前的借款中Mr Janesh也均按时的归还了借款，同时基于“无聊猿”NFT的价值很高，在每次的借款协议中，Mr Jaesh均特别强调在借款到期后如其未归还借款，出借方应与其协商延长借款期限，并且其明确不接受“foreclose option”(即取消抵押品的赎回权)。

在最近一次Mr Janesh向chefpierre的借款中，Mr Janesh在归还了大部分借款的情况下，chefpierre拒绝接受其还款，并在其后将#2162号作品上架了OpenSea交易平台欲进行交易。

基于上述情况，Mr Janesh以chefpierre不当获取其资产为由向新加坡高等法院申请了禁止令。

对于这个案件的实体审理尚未开启，但新加坡高等法院签发的禁止令在NFT圈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业内人士评价其为“亚洲乃至世界范围内第一次将NFT纠纷纳入商务纠纷的范畴”。而代理Mr Janesh的Withers律所宣称新加坡高等法院发出的这份禁令即表示已承认 NFT 是一种资产。

当然新加坡高等法院的这项决定其实与其对于加密财产性质的态度是一脉相承的，在另一起较为典型的案件中（CLM v. CLN and others [2022] SGHC 46），新加坡法院同样在判决中认定了加密财产之上可以产生所有权。

无独有偶，在媒体报道新加坡的Mr Janesh案件时，另一个英国的案例会经常提及，这就是被广泛认为世界上第一例判决NFT具有“财产性质”的Lavinia案件。

2022年2月，Lavinia D. Osbourne女士（Women in Blockchain Talks 的创始人）宣称其收藏的两个Boss Beauties系列NFT被盗，这个系列的NFT具有很强的实用性，可以用于访问独家活动、获取免费书籍，而后续她发现被盗的NFT出现在OpenSea交易平台之上。

4 月 29 日，The Art Newspaper 报道了英国高等法院的裁决，其中法官承认 NFT 是受法律保护的财产。此外，法院发布了一项禁令，冻结 Ozone Networks（OpenSea 的主机）账户上的资产，并强制 OpenSea 披露持有被盗 NFT 的两个账户持有人的信息。不久之后，OpenSea 停止了这些 NFT 的销售——Boss Beauties 编号680和691。

Lavinia案件至少从以下两个方面具有重要意义：

将NFT认定为“财产”将给予NFT所有者强有力的法律支持，用以保护其持有的NFT不被黑客窃取，同时此案也作为一项重要的先例，赋予NFT所有者以机会重新控制NFT，并在其寻求救济时暂时保证涉及的NFT不被转移或者交易。

英国法院再一次证明其对于新技术的开放态度和保护加密财产所有者权利的探索，尽管其他的加密财产在一系列案例中被赋予“财产”属性，但仅针对NFT而言这是填补空白的第一个判例。

NFT的法律性质将直接影响NFT所有者可获得何种的权利保护，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新加坡和英国的判例无疑对于NFT的持有者来说是值得欣慰和鼓舞的，这使得至少在理论上赋予了NFT可适用“物权”\“财产”\“资产”保护的可能，无论是新加坡还是英国的裁决均针对于NFT交易平台进行了要求，进一步为保护NFT的所有权提供了实践路径。

当然对于新加坡和英国的判例，也有很多不同的声音，其主要集中在讨论是否通过法律手段干涉去中心化的交易会削弱NFT去中心化的特质，这也是值得后续深入研究和探讨的课题之一。